六十八篇语音
六十九篇语音
讲时：一九三七年六月二十日主日上午九时半讲地：上海
读经：
马太福音十六章十八节：“我还告诉你，你是彼得，我要把我的教会建造在这磐石上；阴间的权柄，不能胜过她。”
十八章十七节：“若是不听他们，就告诉教会；若是不听教会，就看他像外邦人和税吏一样。”
今天我要谈一点地方教会的外表与作法，并工人与教会的关系。同时也为着常常来听道的人，我们要说到为什么有我们这样的聚会。换句话说，我今天要说的是教会的作法及外表，不是要说教会的内容。
教会正确之见证的外表
教会之见证的外表应当如何才合于圣经？比方说，这里有一种茶顶好，但是没有杯子。这样的好茶，若没有杯子，就不能到你口里。基督是活水，能叫人永不干渴，但如果没有杯子，人就不能得着什么。但杯子若是有了，而你这杯子是污秽的，是不对的，则人除了喝到水以外，还会喝到水以外的东西，活水也就失去味道了。又比方说，四川闹饥荒，缺少米和饭，如果一个人运碗去四川卖，这是极不仁爱的事。但你如果有了米，连带也要卖碗。米就是基督，碗就是教会；借着教会，人才能得着基督。今天的难处不是水出了问题，乃是杯出了问题；不是基督出了问题，乃是教会出了问题。
除了外表之外，还有方法也应当注意。十字架的工作乃为对付肉体，而人的方法就可能使肉体在神的工作上活动起来。我们想，生活错了是得罪主，我们没有想到，把肉体摆在工作上，也是得罪神（结四四17～18）。人常以为人有权柄、有智慧去支配神的工作。今天几个人祷告几次之后，就可以起头一个聚会、设立一个机关。只是这样的起头，并不是出乎圣灵。圣灵今天毫无问题是要作事，但圣灵不单独作事，乃借着人作出来。人若属乎肉体，就不能让圣灵作事。若是没有圣灵，就是合乎圣经，也完全是死的。神的工作乃是人和圣灵同工配搭，不是圣灵单独作，也不是人单独作。
教会的两面
基督的教会是有两方面的，第一方面，马太十六章所说的教会，这是普遍的，包括中外古今所有的信徒，只有一个，你没法加为两个；这普遍的教会乃是独一无二的。第二方面，马太十八章所说的教会，这是地方的，只包括当地、当时的信徒，是限定一时、一地的，是能数的，所以有“各教会、”（徒九31、）“七教会、”（启一4、）“众教会”（林前十一16，十四34）。的分别。
普遍教会的内容和地方教会的内容并没有分别，不过地方教会是普遍教会的雏形而已。保罗说哥林多信徒是基督的身体（林前十二27），这就是说，地方教会代表基督的身体。地方教会应当代表普遍教会。普遍教会从来没有出问题，也永远不能出问题；普遍教会是在失败之上的，没有什么人可以叫普遍教会受玷污、产生皱纹，她是阴府的门所不能胜过的。然而地方教会乃是交在人手里，就有失败的可能。地方教会在二千年来，也不知道错了多少，失败了多少。
地方教会的范围
神在各地所设立的只有地方教会，除此之外，看不见有一个组织比地方教会更大或更小的。地方教会乃是至大的，也是至小的。地方教会是基督独一无二的团体。圣经里的教会都是地方的，有在哥林多、在以弗所、在耶路撒冷、在安提阿、在腓立比的教会等，这些教会都只有地方的名称。耶路撒冷的教会只有一个，但聚集的地方有许多。聚会虽然分几处，但只有一个交通，没有二个交通。在哥林多虽然有分门别类的事，但他们只聚集在一处。教会的范围是以地方为界限的。在那一地方的基督徒都是在那里的教会。所有在上海的信徒，就成为在上海的教会。神乃是以一城、一乡、一镇、一村为教会的单位。你只看见有在以弗所的教会，没有看见在以弗所的某某教会，因为那某某教会不够资格来作在以弗所神的教会。
公会、宗派的形成
教会包括一个地方所有的信徒。但今天世界上有许多不以地方为单位的所谓的教会。那些不能称为教会，因为还不够资格算作教会的单位。这种不够算为教会的单位，全世界分开起码有三千多个，在中国有一百多个，在上海就有七十多个。因为他们不够作为教会的单位，不够资格称作教会，所以就叫作宗派，或叫作公会。
比方，我把我的圣经撕开五分，把一分给你看，你能不能说这就是新约？不。你只能说是圣经中的一部分，因为不够代表全本圣经。人在一个地方的工作，他的代表不够大，就不够代表教会的单位。教会乃是以地方为单位。这是第一个难处，就是人把教会的单位弄得太小。第二个难处是，人把教会的单位弄得太大。启示录二、三章说到地方上的七个教会。神的地方教会乃是最大的团体，并没有把几个地方教会联络起来，乃是单独的。启示录说到代表七个教会的七灯台，不是一盏灯的七枝，乃是七个分别的灯台。全世界最大的教会就是在以弗所、士每拿、别迦摩、推雅推喇、撒狄、非拉铁非、老底嘉的各个地方教会。一个地方的教会不能分为更小，也不能联合成功为更大。地上有七个教会，在天上就有七个灯台。换一句话，地上有多少教会，天上就有多少的代表。每个地方各自为政，一个教会的失败不能怪到别的教会去。
地方教会是独一无二的单位，把地方教会分为更小的乃是结党（参林前一10～12），把几个地方教会联合起来的，则成功为公会、联合会。分门结党和公会之所以产生，都是因为人不肯照着圣经的法子去作。
有人替我们说话，说我们在这里的见证乃是“反对宗派。”如果我们的目的光是这个，我们就是拍卖真理。我们在这里不光是反对宗派，我们乃是作使徒们所作的，设立地方的教会。今天许多信徒没有看见使徒们的工作，他们没有看见，使徒们并没有设立自己的聚会。他们乃是到各地设立地方教会；他们设立了地方教会，就离开了。地方教会并不在他们手下，也不属于他们。今天有许多人由差会出去，到一个地方设立一个聚会，就归于某某公会。这好像作风筝，把一条绳子绑住它，这边拉一拉，它就动一动。
我去年夏天又把戴德生的传记读过，那是第三次读他的传记。我实在得到他的帮助。中国内地会乃是一个差会，但它的工作竟然建立起中国的内地教会，这就不对了。为着不要得罪任何人，我姑且不提起名字，我曾看见一位内地会的弟兄，在谈话中我对他说，“某某先生，你是英国人，你和你师母吃了多少苦，也得了不少苖人。我请问你，你是设立大理的教会呢？还是成立大理的内地教会？我今天不能反对你所在的内地会，虽然我不能进去，但我不会反对；我乃是反对你所设立的内地会的教会。你个人如何，我不敢说什么；但你所在之差会所产生的工作，乃是错的。”那位先生说，“倪弟兄，我今天才明白你的思想。”
保罗是从安提阿出来的，如果他到以弗所设立在以弗所的安提阿教会；又彼得顶会跑路，他也到以弗所去，救了五十人、一百人，他说，我那里肯把我的人加入保罗安提阿的教会，那个教会与我没有关系，我是耶路撒冷出来的，我要称我的教会为“在以弗所的耶路撒冷教会。”等以后巴拿巴和腓利也到了，他们各自作工，也设立他们的教会。这样，因着他们工作的方法不同，就叫人分门别类了。神不能容忍这样的情形。弟兄！我能与你同工，不过我请问你一件事，不是同工合作的问题，乃是工作的结局如何，我们要把得救的人放在哪里？
我们是众人的仆人，却非任何人的主人（We are servants of all but masters of none）。我和上海聚会的关系，与你和上海的关系是一样的。本地的聚会对教会有完全的权柄，与工人却绝对没有关系。圣经的教训乃是设立地方教会，不是设立我个人所属的那个团体的教会。
执事与教会
神在各个时代都特别兴起某些特别的执事来。教会的历史在过去几百年中，都是一些神所特别重用的人起来设立的。我爱所有的弟兄，我爱路德，我爱卫斯理，我爱达秘等。一个属灵伟人，在起头的时候，都是神所重用的，但后来渐渐形成宗派，这真是可惜。我们不能拒绝这些人的道理，但我不能接受他们的教会。他们因为没有看见地方教会，就以他们的职事设立教会，然后支配教会。在圣经里从来没有看见福音执事支配一个教会，或几个教会的事。换句话，没有执事比地方教会更大的，乃是地方教会比执事大（参林前三21～23）。这个律一倾倒，你立刻就看见宗派生出来了。你看见一个聚会服在一个执事和使命之下，就是宗派。受浸是真理，我们需要传，需要实行，需要去把人浸在水里，作主的门徒，但是用这使命建立教会，叫教会服在这个真理的使命之下，就形成宗派。
比方一家百货公司，或杂货商店，有卖衣服的、卖鞋子的、卖手表的、卖手巾的、卖纪念品的，各自开他的店，像这样，就没有宗派的可能。感谢神，托付我职事，我承认不配，但神的恩典临到我，我就放胆。这样我就到处传我自己吗？不。那么我不忠心吗？不！我乃是到一个地方去设立聚会，拯救罪人，同时也把我的职事放在那里，作完就走了，就心满了。我不是盼望全上海都是手巾店，叫人吃饭用手巾吃，喝水用手巾喝；别的店都关了。
那么工人与聚会的关系怎样？工人在聚会中与其他弟兄，就是作其他职业的弟兄们一样。在职业里的弟兄们亏本或赚钱，与教会没有关系，比如慕勒开孤儿院与教会无分无关。工人的光景也与教会无关。
齐鲁大学的学生若要求自行擘饼，这是不合圣经的；只有济南的教会够资格来代表齐鲁。你不能以齐鲁为单位来擘饼，但你站在济南地方教会是可以的。神命定任何一个教会，都与地方发生关系，这意思是要合一。请问每一个基督徒所在的教会是否都是地方的教会呢？或是比地方更小的教会？
我是上海的弟兄，但我的工作是在真茹。许多人想把工作代替教会，但工作永不能代替教会。我盼望神的儿女不是归于我们，若有，请神赦免了。我是上海的弟兄，我明天如果去南京，我就立刻成功为南京的弟兄，不是上海的弟兄了。
盼望对上海的信徒，你们不该仅仅叫他们消极的脱离这个脱离那个，这是他们自己的事；你们要积极的说到地方的教会。凡蒙神宝血所救赎，蒙圣灵重生的人，都是在上海的教会，不分彼此。我们的心要够大，能包括所有在上海的信徒。盼望你们作工的人，能清楚我们见证的性质，以及地方教会的实行。
讲时：一九三七年六月二十四日晚上九时讲地：上海
出席：李石赛荷、林薛韵玱、倪斐雅、唐美立、许琼英、顾保真、程仪凤、王毓英、韩景黎等九位姊妹，请三桌，有长老及男女同工：胡逸民、何越樵、张夫妇、杜忠臣、林光表、俞成华、李、张、缪小姐、刘慧芬、杞会贞、包淑敏、倪先生师母、章辑五及师母（张姊之妹）、魏林意天、倪老太（斐雅母）。
三方面的工作
最近一两个月中，我的头脑里一直有这样的心意，就是三方面的工作：第一，贫民福音；第二，工作用大会场；第三，在真茹的工作。
一 贫民福音
首先说到贫民福音。贫民包括强盗、拉车夫、扒手等，上海特别多这类的人。教会应以传贫民福音为生活，为体面的事。这些人从来没有听过福音，如果叫他们来听福音，每次要花好几元，或者损失好几元；对他们来说，生活费都不够了，所以不能盼望他们来听福音，这样我们只好去到他们那里。在上海，这样的人有八十万，占上海总人口的四分之一。这数目比福州的总人口多，比青海、新疆、蒙古等算为一省的也都多。假如一年里，他们中间，每十个人得救一个人，就有八万，每一百个人得救一个人，也有八千人。如果我们这样作，此后就可免别人说我们偷羊了。因为我们的羊是生的，不是偷的。当然我们不是单单为这缘故而作，乃是作了之后，可免人说这样的话。
二 工作用大会所
第二，盼望将来主再安排一个中心地方，有可以容纳七、八千人的场所，为着工作用，不是为着教会用。这个大会场乃是为着每年得胜聚会，或者造就信息，或者一二个月，全教会聚在一起擘饼用。教会其余时候的擘饼仍在各人家中，若地方不够大，就租一处地方。现在我们不像哥林多教会，人数不多；我们乃像耶路撒冷的教会，人数众多，需要租一个地方，搭会幕聚会。
三 真茹的工作
第三，是真茹的工作。关于真茹的性质，在此题一下也好，真茹乃是为两等人，第一是为着地方负责人，要得灵性的帮助，可于夏天或者假期中，来读一点圣经，好让他们以后能够负责得更好；第二是为着一般少年工人，就是那些明白主呼召他们出来服事主的，来此读经一段时间，以后出去作工。真茹不收要来受对付的人，乃是为着已经受对付，起头事奉的人。不是为着懒惰的人，乃是为着要殷勤事奉主的人。我不怕犯罪的人，只怕懒惰的人。懒惰的人，你拉他，他才动，一不拉，他又不动。或者你叫他，他就动，你不叫他，他又不动。真茹也不是为着轻浮的人来受对付，乃是为着已经受过基本对付的人，要进深造就的。真茹也是个人的工作，由我与栾弟兄负责。真茹不是客栈，不是疗养院，也不是神学院，乃是专为少年工人及负责弟兄而设立的。
关于这三件，我现在不敢明说是神的旨意，但是我个人有这样的心意，摆在各位面前，请各位传给别的信徒听。
工作与地方教会的关系
每一个人出来作工，没有第二个人为他负责，乃是神负他全部的责任，免的有人到半途就说，倪先生，我不作了。他要辞职，到神那里去辞。另外，一个人把钱奉献以后，收钱的人有权支配那些钱。你是奉献与神，那人忠心不忠心，将来是要在审判台前交账的。他若把那些奉献的钱吃掉了，也是他的事。你信托他，就送他，若不信托他，就不必送了。所以个人工作的钱，不能也不必向外人报告。主留下一个最好的榜样，就是叫犹大管钱，主知道他会偷钱，祂让他偷，并不计较。犹大与主那么亲近，且是一个管钱的人，主也不对付他。这件事乃是到那日审判的事；今日不关你我的事。
所以福音书房亏本的事，不能怪教会或弟兄。又如真茹，我现在作，再过二年我将房子卖掉，也是我的事，再留二百年，也是我的事。济良所办得很好，几个负责人来和我谈话，问我意见如何，我说，你们有工作不错，是好的，且是对的，但你们没有教会。他们说，那些人和我们有擘饼、祷告、传福音。我说，你只有济良所聚会，没有上海教会。换一句话说，你还没有够作教会的单位。你的饼只能包括济良所，不能代表全上海的信徒，更不能包括中外古今，以至将来的信徒。
工作是绝对个人的，或者是一个人，或者是几个人的，与教会无关；教会不负工作的责任。另一面，教会是地方的，包括擘饼、施浸、交通、查经、祷告、聚会；工作也不能支配教会的各样行政和活动。
有一位弟兄写信来，征求对他个人某种工作的意见如何。我说，根本连回信都不必，因为这工作是绝对个人的，成功或失败是他自己在神面前负全责，与教会及别人无关。如福音书房乃我本人、李、张、何兄四人个人的工作，亏本厉害，不能怪教会或信徒不来帮忙。你们若信托书房，喜欢书房，帮助书房，送钱给书房，我们就收下。至于书房如何用法，不必报告奉献的人，这乃是我们在神面前负责的事。只要我们几个人知道内容，其他人不必知道。如果送钱的人不放心，就谢谢他们，不送好了。
比方，俞弟兄将来要开眼科医院，这是他在神面前有负担，与神办交涉的事，他不能要教会出来办。弟兄姊妹若看这件事为好，欢喜帮助他也好，但不能等到年底，眼科医院赚钱，你要来收利钱。慕勒办孤儿院是个人的工作，他发财或没有饭吃，都是他个人的事。
至于福音车的事，好是好，不过车里的人员是受薪的。将来如果有一弟兄起头负责，有此负担，求神给他车，弟兄姊妹或教会想要帮助他也好，但不能教会买一辆车托他用，他不喜欢作的时候，就把车退还。他要退还，要到神那里去退。又如到乡下去作工，有医生、看护想要行医帮助他们，这是个人的工作。不过所有的果子要归入地方教会，不能占为己有，否则就成为宗派。
工人与钱财
每一个工人出来，我都问他一句话，就是他个人的钱和工作的钱，能否分得清楚。一个人在钱财上如果不能分清楚，他就还没有资格来作主的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