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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改教之后,我们在更正教的教会里,所听见争辩的声音,并不是对于福音有什么不同意,却是对于教会和教会的政治,有了许多的话说。如果在这里,也让圣经来说话,不让更正教的教会来说话,则教会政治这个问题,也要像福音一样的确定。不管我们愿意不愿意,我们总应当让圣经来解决一切的问题。如果我们这样作,我们就看见无论是路德的教义、喀尔文的教义,无论是安立甘的教会,或是日内瓦的教会,都并没有带领我们归回到教会当初的地位。基督的身体,和活石的灵宫,乃是他们所未知道的真理。我们知道当日的教会,都是所谓的‘国立教会’,意即教会是以国分界的教会,是国立的。在罗马教的时候,欧洲的各国早已变成所谓的基督教国了。这些脱离耶洗别的人,自然仍是以基督教为国教。改教所赐给他们的,不过是一个新的信条,并不是一个新的组织。所有更正教的教会,几乎都是国立的教会,这自然是仿照罗马的行为。我们如果要在圣经里看见这一种教会组织法,真是找不着。信徒如果把改教当作神真理的标准,则最少对于教会的组织,要完全错误。当路德个人起来反对教皇时,我们看他如何不畏权势,以与所有的列强相抗;我们不能不承认这是神的工作,在软弱的人身上显明出来。改教可说真是信心的工作。但是在另一方面,我们不能不承认,改教里面有政治的作用。起来帮助改教的人,恐怕因着抵挡罗马专制的原因,比为着神的道发热心者更多。所以到了末后,军人、政治家、政府、和信的人,一同站立在水平线上而奋斗。经过这样的历史之后,我们自然不能盼望改教后的更正教会,能够像初世纪的教会一样。

自然,在这些复杂分子中,神圣灵的能力,就不足以和合他们。在这种光景中,组织法是必须讲究的。然而应当如何组织呢?如果要把真实的教会传扬出来,就要将帮助他们的军人、政客、和列强一起都劈开。这样就难免要得着一个更大的逼迫和羞辱,叫罗马的权势得胜,而无铲除的可能。当日的改教家,对于这样的问题,真是难以解决。如果将帮助他们的人革除了,则他们怎能够与兵力、财力、势力俱大的罗马相拮抗呢?但是他们若要成立一个真实的教会;他们就难免要失去这些以政治为目的的助手。我们不敢说,他们始终没有想到什么是真实的教会;然而我们敢说,他们这样与肉体的手臂联合,最少会拦阻他们看不见什么是真实的教会。我们欢喜,因为有了改革;我们难过,因为改革不彻底。这样,自然就难免有国立的教会,自然就难免应当有某种的信条,而以政治的能力为教会的后盾。

我们看这是很明白的。如果信条是必需的,就神的智慧自然会为祂的教会算就一个永不会错误的。神的爱心一定也不会忘记这件事,不为教会作。神没有赐下这样的信条,就是表明这样的信条是无用的。反之,神却赐一本圣经给人,我们就应当知道神的意思是什么。如果人的信条是没有错误的,我们总不相信人的信条是不会有所缺少的。如果更正教的教会,没有按着人立的信条而行,而以全部的圣经作为信仰和行为的指引者,则他们不特不会错误到这个地位,并且会有更完全的工作和行为。人到底为什么缘故要有信条呢?因为要有比圣经更明白、更浅显的道理大纲!圣经是无限的,信条是专一的;圣经是人言人殊的,信条是意义统一的。无论教会与世人,一读信条,都不能有异解。然而我们总以为圣经的话语,是比人的话语为更浅显、更容易明白的,并且圣经所包含的,乃是最完全不过,能以补满各时代的需要的。更正教会所有的信条,和他们所有的纲例、宪章、组织法,无论是笔之于书,或传之于口,总不免引人离开圣经。不必说那些不合圣经的,就是说其中有合圣经的,也难免叫人把人的话语作为真理的程度。所有教会的信条和宪章,不过都是按着那些设立这宪章和信条者所相信的而定规。这样的作为,就叫圣经许多的真理不能彰显出来。并且在许多的时候,人竟然可以违反圣经,而去遵守信条。但是使徒说,‘圣经都是神所默示的,于教训、督责、使人归正、教导人学义,都是有益的;叫属神的人得以完全,预备行各样的善事。’(提后三16~17)。明白圣经的条件并不是大学问、大聪明、大研究,乃是专心为主作一个属神的人。无论最贫穷、最愚昧的,他也能这样。所以他也有明白神话语的可能。如果信徒在地位和行为主,真作一个属神的人,就不难明白圣经。

人所要的并不是圣经,乃是信条。因为信条不过是述说人所相信的道理而已。圣经并不结晶成为几条或是几十条的信仰,乃是在有灵命的人身上要显为十分真实的生活。林前二章十四节的话,乃是十分实在的。这样,无怪人要以信条代替圣经;无怪在国立的教会中,圣经是远不如信条之受人顺服。圣经与信条既是根本上不同,则神的心意中,断没有要有信条的意思。以国家为单位的教会,始终不是神的旨意。主是以灵性为明白祂旨意的首要,人却以更浅显的信条来代替祂奇妙的话语,盼望叫没有灵性的人也能以明白(?)真理,也能作‘教友’。这是神人意见的不相同。

这些都是说到更正教会如何像撒狄一般,名是活的,而其实是死的。主说他们这样的名活实死,就是讲论他们到底在道德上如何,同时也是定他们国家主义的罪。主所责备的也许不只于此,然而,最少总是指此。他们眼目中所看见的,并不是神的教会,乃是一个基督化的世界,基督徒不过散处在其中而已。他们已经得着一部分的真理——这个自然比罗马教强——然而他们的组织法,却叫他们所传扬的真理蒙羞。他们的目标,并不是圣徒与世人的分别,乃是世人与圣徒的联合。这样的作法,不过造出末日的时势而已。人可以披上一件基督教的大衣,而‘专顾自己、贪爱钱财。…忘恩负义、心不圣洁’。这真是‘有敬虔的外貌,却背了敬虔的实意’。神对于对付这等人的命令乃是‘这等人你要躲开’(提后三1~5)。但是实行的人不多。

更正教的组织和世人会社的组织也不差多少(现在逐渐‘改良’(?)后来也许会丝毫不差),并且乃是世人所喜欢的。如果有了政治的机械在它后面,就已够了。神的话语是无用的(除了用之以作一本寓言的教科书之外;因为更正公会信仰和行为的程度乃是信条,和教会纲例)。有权威的,乃是信条和规则,并不是圣经。就是有人能证明:教会纲例里,或是信条里有与圣经不合的地方,然而也不能更改信条和纲例所已经定规的。若有这样的事发生,除了曲折解(实在是改)释圣经,使之仍旧称义信条和规则里所记载的之外,别无他举。要作一个公会的职员,或是教友,总应当遵守该公会创始人所立定的信条和规章。人所立的有权威,圣经应当受亏,这是更正教各公会的办事原则。

圣灵也是无用的。因为大学和神学已经会制造传道和牧师了;因为公会的监督、和牧长已经会按立传道和牧师了;因为教友们已经会雇用传道和牧师了。不必有圣灵的恩赐,只要其人有志(有时是因无金),就可以资送入学,预备作传道的工夫。只要投票得通过,或者委员审查得不错,虽然没有圣灵的呼召,就可按立为牧师。只要会堂的教友有了多金,便可以雇用一位有才干、会讲经的人为教师,圣灵到底分派往什么地方是不必顾的。或者有的人要说,‘我们人来办理教会的事业,自然难免有许多的错误,不过我们尽力而已。’但是,朋友,这个苦是我们自取的!圣经在那里命我们来办教会的事业呢?按立、分派、供给,都是教会的元首——基督借着圣灵作的工夫。这是祂权限内的事,别人不能(实是不许)越俎代庖。你们打算侵占基督的地位,执行基督的事工,自然难免于完全失败。

就是基督徒在这一种的组织里也是无(不必)用的!凡是该会所在这国的国民,几乎有生下来就是基督徒之概。登名、学习、受过圣礼,便是一个基督徒了。除此以外,谁是基督徒,谁不是,也无一定的标准。并且除了手续上的进教之外,也不喜欢有别的试验,因为不特手续麻烦,并且需要属灵的眼光。

然而,在许多的时候,他们仍然来求告这位被侵占担忧的圣灵,要祂吹生气给这些死亡的群众。然而,祂(圣灵)如果作工,却只可在议事会、执行会、纲例、规则、仪式的限制之内,不然,人就要以圣灵是分门别类、结党分争的!最奇妙不过的,就是在更正教各公会的历史中,所有的‘分门别类’的事,都是在一次大复兴之后发生的。灵魂若亲近神,就要觉得祂的话的宝贵,这个就不会叫人作一个公会的忠仆。新酒怎能藏在旧皮袋里呢?虽然,人们的意思是要利用复兴以张大他自己的公会,但是,复兴分开比联合更多。自然,圣灵并非叫人纷乱,乃是叫人和平、合一。人们现在都是以为离开公会乃是‘分门别类’,但是,说这样话的人,应当知道‘分门别类’这字到底是什么意思。圣经里面所说的,乃是‘身上分门别类’(林前十二25);然而基督的身体那里是某某某某的公会。当人们以信条代替圣经,将活的和死的联合,归于教会的领袖,而不归于神的名下时,圣灵就将人的和神的,死的和生的,人的权威和神的权威,逐一划得分明。祂时常从祂话语的宝库里,将许多新鲜的和为人所忘记的真理拿出来,试验看祂的子民到底尚是敬重祂的话语,承认祂的地位否。旧的、熟的真理,自然不会如何激动良心。新鲜的真理,乃是敬虔的试验。新鲜的真理,要人有新鲜的承认;新鲜的代价,也许是很大的;要叫授受他的人与当日的潮流相反,使他们和与世浮沉者分开。

有时,这一种的分开,竟然是在最真实的基督徒中间。这自然是一个罪恶,因为信徒原来是不应当分开的。然而,那些不肯背负十字架,惧怕代价太大,未能听见神的呼召,心不够专以知道主如何引导祂子民的人,应当负这分开的责任。我们应当负责告诉人,主断不能引导祂自己的儿女走相反的道路。道路不同,也许有的;道路相反,就是说其中必定不是从主来的。我们总不能相信,因为信徒简单、愚昧的缘故,所以,他就不必有神的亮光,来照耀他的道路。人如果错误、跌倒,并不是因为神不肯以亮光给他。全身的亮光乃是在于眼睛,因为它乃是亮光的入口。人的毛病多是在此。所以,如果真实的基督徒中有了分开的事;并不是那些离弃神所指示以为罪恶的事者负分开之责,乃是那些与罪恶的事联合、往来,将真心为主者挤出去的人所负之责。不然,大家一同离开不合圣经者,还有什么彼此分开的事。离开恶事,如果诚心行之,就不特不是作分门别类的原因,并且是信徒和好、联合的大助力;因为圣灵在这样的地位上,并不担忧,而受侵占,能确实联合,加力给祂的子民。圣灵不能与恶事联合。要与恶事(即一切反圣经者)联合的,自然难免生出分开。

我们并不是赞成,也不是轻看,分门别类的罪恶。更正教中的派别,乃是更正教的羞耻,人们若以之为荣,就是不知耻。人多以为;现在宗派之多:正足以投合众人不同的宗教气味。这自然是一个事实;但是,这个事实告诉我们以这样宗派是何等的属人,何等的不属灵!错误自然是多方的、相反的、分门别类的。真理虽然也是多方的,然而真理不过只有一条。自然神的教会能够包容一切属神的人,无论他是父老、少年、或是婴孩。智识虽然不同,见解虽然不一,然而圣灵的合一能保守。如果基督的名字不受羞辱的话,神的教会是要我们包容那些与我们见解不同的人,不只包容,并且也当敬爱。这是与信条大不相同的。因为人如果严格遵守信条里面所记载的,就在许多的细点上若有一点的不同,就不能包容。在一个信条里,人应当相信其中最微末的,和最紧要的一样。他应当相信,当一个婴孩受洗时乃是重生的,像他相信神的儿子一样。自然我们也知道在许多的时候,人们对于信徒并不这样严格的相信。但是一位公义的基督徒是不能如此的。他如果不信,他就应当离开那信条的组织。如果他不离开,则他的本分;最少应当严格遵守他所看为不当的信条。认识神的人,眼睛开的人,怎能够在属神的事上听属人的信条、纲例和宪章的支配呢?自然他不能,也不敢。

所以无论如何,‘身上的分门别类’都是一个罪恶。无论出什么代价来与罪恶分别,都是美好的,也是一个需要。就是因为这个缘故,我们看见神的儿女一醒过来,就不能与他从前所在的公会合作。自审和热心乃最初的情形,到了末后,就看见公会(或者别的组织)的罪恶;心中自然就要难过。如果蒙着神的恩典,自然就要弃绝这罪恶。但是在这样复兴之后的失败,多是从不明白神在教会失败中为祂儿女所定规的特别道路。许多人在没有使徒的现在时代里,却要组织使徒时代的教会,所以就难免于失败。并且,真心要回到原始的教会者,恐怕也没有什么人(难怪没有,因为这原是不可能的!)所以在这时多是废去旧的组织,而另立新的组织。人们在大复兴中所得的真理,既变为组织化,就渐渐失去他当初的能力。能力的丧失,是和组织互相消长的。如果我们看神在教会历史中,所用以复兴祂儿女的生命者,我们真觉得他们都是有信心、有能力、能爱慕、能忍受的人。跟从他们者也多是洁净、简单和清明的人。但是当跟从之人一多,组织就在不知不觉中跑进来了。此时,能力的新鲜就逐渐失丧了。当创始的人离世之后,过了三四代以后,这样的组织就也变得像当日他们所离弃的旧组织一般!现在应当有新的宗派,或是公会再起来代替它了!就是如此,所以现在世界中,才有一千五百多的大小宗派。夸口个人宗派已过光荣的历史,就是证明在这宗派中必定有了毛病,所以才失去所已得的能力!

人说,组织和信条乃是为着保存真理。但是组织和信条曾否与人所欲保存的真理呢?这是我们所欲问的。忠实的人必定承认没有。神所赐给人的乃是人所不能保守的。人若相信神能以恩典给他们,就也当相信神能够为他们保守这恩典。神借着祂自己的话,将真理赐人,人却回转过来,利用神的话来制造一个信条,以保守神的真理!这个结局,就是后代的人所跟从的,乃是他们先祖的信条,而非神自己的话语。灵和生命既然没有了,神不得已就在他们之外,再去作工,再兴起一班的人来。

这些就是复原教的情形。这些不过都是表明主‘名是活的,其实是死的’之定案。我们应当注意,主在此是说到更正教整个组织中的光景,而非特别指那一个公会说的。我们就是最不会观察的话,也应当承认,更正教的光景真是有如这里所说的。各地所有的光景,都是证明主自己的话语。现今各处所有为主传福音,以及造就圣徒的真实工作,几乎都是为更正教所承认的宗派之外的信徒,在更正教所承认的公会之外作的。更正教不过是一种虚空的名称,充满人为的仪式而已。这些真是可悲,耶洗别的败坏还不会叫人如此悲叹。罪恶的权势激人的恨恶;起初是神的工作,而复流入于死冷,最易令人伤心。

二节:‘你要儆醒,坚固那剩下将要衰微的;因我见你的行为,在我神面前,没有一样是完全的。’

主能够对他们这样说,就是表明他们原来是属神的,虽然‘将要衰微’,但是,却有所‘剩下’。然而,他们自己的行为却是无一完全的。撒狄的教会,并不像以弗所的教会那样的离弃当初的爱心;也不像士每拿那样的在撒但手下受逼迫;也不像别迦摩那样的住在世界而拥护巴兰和尼哥拉的教训;也不像推雅推喇的容让耶洗别来引诱神的仆人们行奸淫、吃祭偶像之物;她尚未至老底嘉的光景,到了要被神吐弃的地位。恩典尚能有一点的工作,所以恩典尚在这里作工。我们已经看见撒狄的教会,如何已经离弃败坏的行为和教训了;然而撒狄的失败乃是在于消极方面——没有完全的行为。他们的工作并非坏的,不过有所亏缺而已。他们的目标是完全的,但是他们的行为并没有达到这目标。

在这里并不是耶洗别,也不是吃祭偶像之物,更不是从基督的口吐出去。他们已经得着外面的真理,不过缺乏生命的能力而已。他们已经有基督教的外观、名称和教训,然而基督并没有在他们的组织里(我们并不是说主不在他们的心里);已经从耶洗别里救出来了,然而又陷入死的仪式里。神在这里所审判的,并不是圣灵自己的工作,乃是人如何使用圣灵的恩典和恩赐。

我们看见神在改教时,已经把祂的灯点起来了。神的目的并不是要把灯放在斗底下,乃是要它在灯台上发光,照耀全家。神所要审判的,并非祂自己的工作,乃是要看这灯到底能否发出祂所赐的亮光。所以我们看见:这七个教会,有的时候主说她的情形是好的,有的时候说她是坏的;主乃是按着教会自己的情形而审判教会。所以就是一个教会的情形是非常好的,主也不以为这是祂圣灵工作的结果。

主所建立的,乃是完全的。祂的工作原是像祂自己一样。所以主盼望撒狄的教会有完全的行为,以符合主当初所设立的。主有祂的程度,就是照着这个程度,主要审判祂的教会。教会要按着她所有,和她所能有的受审。主必定不在这个程度之下审判教会。这真是我们众人的功课。我们曾否为着主显出公义和圣洁呢?称我们为义的乃是神,盼望我们在实际上公义的也是神;分别我们为圣的乃是主,盼望我们在实际上圣洁的也是主。承认基督的自然有人,然而生活基督的岂非甚少?主现在所责问的,并不是巴兰,或是耶洗别,主现在所要求的,乃是完全。祂所交给教会的境界是多大,祂就盼望教会的行为充满了那个境界。这里的问题,并不是我们曾否结果,乃是我们曾否结果合乎主用,并称主心。这里的问题乃是我们曾否结果合到足以清偿祂的代价,叫祂觉得祂从前的劳苦是值得的。这自然不是论人得救的问题,不过是说一个已经得救的人,所要受主的审判。